6月8日的洛杉矶街头，一位新华社记者举着相机记录联邦执法人员与抗议者的冲突时，突然被一枚催泪弹击中胳膊。 同一时间，他的摄影同事左腿也被橡皮子弹擦过，皮肤立刻肿起一片红印，这不是电影画面，而是美国“解放洛杉矶”行动现场的真实的碎片。

事情要从6月6日说起。 那天，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带着枪，在洛杉矶县多个社区挨家挨户敲门。 他们说要“打击非法移民”，但行动里没分清楚谁是目标，有合法居留权的居民被拽出门，吓得抱着孩子发抖；送外卖的拉丁裔小哥刚下班回家，就被按在地上铐上了手铐。 更离谱的是，连社区里的教堂牧师都被堵在门口，手机里的移民求助信息还没来得及删，就被执法人员抢走了手机。

6月7日，上百名抗议者直接包围了联邦执法大楼，有人举着“我们也是美国人”的牌子，有人往楼里扔水瓶。 到了7号晚上，矛盾从市区烧到了南边的派拉蒙市，这里住着大量拉丁裔移民，建筑工人、清洁工、超市收银员挤在破旧的公寓楼里，平时连超市打折的鸡蛋都要抢。 当联邦执法人员开着装甲车冲进来时，街道立刻变成了战场：执法人员发射催泪弹，抗议者捡起石块扔回去；警笛声、哭喊声、英语和西班牙语的叫骂声混在一起，连路过的流浪狗都被吓得到处乱窜。

“把洛杉矶从移民入侵中解放出来！ ”6月8日，美国总统在社交平台上发了这条动态。他直接下令：“用一切必要手段，把洛杉矶从这些暴徒手里夺回来！ ”很快，300名国民警卫队士兵扛着枪进驻洛杉矶，在社区路口设路障，用盾牌把抗议者和居民隔开。 可就算这样，当天中午还是有人往国民警卫队的帐篷里扔燃烧瓶，下午警方甚至动用了非致命子弹，有位住在街角的老人说，他活了70岁，第一次在自己家门口看见穿军装的士兵端着枪。

他翻出账本说：“我们加州人每年给联邦交800多亿的税，比拿回来的多一倍！ ”还搬出洛克菲勒研究所的数据撑腰，2022年加州缴税比获拨款多830亿。这话不是吓唬人，他随后放话：“再这么闹，加州可能暂停给联邦交钱。 ”其实早在这之前，加州和联邦就因为“庇护城市”政策闹得不愉快：洛杉矶市议会早就通过法案，禁止用地方资源帮联邦抓非法移民，现在联邦突然带枪上门，等于直接打地方的脸。 洛杉矶市长也站出来骂：“你们这是破坏地方政府主权！ ”

最难受的是住在冲突区的普通居民。派拉蒙市的玛利亚女士在社区超市工作，她指着货架上的玉米饼说：“我老公是农场帮工，每天在太阳底下摘草莓，挣的钱刚够孩子交学费。 昨天联邦的人冲进我们家，把他上班用的靴子都拿走了，说什么‘可能藏了违禁品’，那是我老公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！ ”还有位开杂货店的老板，货架上摆着墨西哥辣椒、玉米片，他说：“我爸妈是从墨西哥移民来的，当年他们种地被人欺负，现在轮到我们被欺负？”

美国白人比例以前能到80%，现在掉到59%，预测2050年可能只剩47%。 一些保守派急了，觉得白人少了，传统价值观就要塌。 在他们眼里，非法移民大多来自非白人国家，来的人多了，白人比例降得更快，这不是“抢地盘”，是“动根基”。 所以他们支持联邦强硬执法，觉得把非法移民赶走，就能保住“美国原来的样子”。可另一拨人根本不这么想。 洛杉矶的拉丁裔社区居民可不觉得非法移民是“威胁”。 他们指着街角那家墨西哥餐馆说：“老板马科斯在这儿干了十年，每天凌晨四点起来做塔可，给社区送过多少热饭？ 他要是被赶走，谁来给我们做早饭？ ”这些人里有很多是在贫困线附近挣扎的底层劳动者，平时最容易被忽视，这次被执法人员粗暴对待，心里的火一下就冒起来了。 有个年轻的小伙子举着标语牌，上面写着：“我爷爷是意大利移民，我爸爸是墨西哥移民，我也是美国人，难道我也要被当成‘入侵者’？ ”

联邦和地方的矛盾也越来越尖。 加州长期觉得自己交的税多，该有更多自主权，可联邦说“打击非法移民是全国的事，地方必须配合”。 这次联邦直接带枪上门，等于把地方的“面子”和“里子”都踩了。 洛杉矶警察局事后说“抗议活动已平安结束”，可居民们在社交媒体上晒出的照片里，满地都是碎玻璃、催泪弹壳，还有被踩烂的墨西哥国旗，这哪像“平安结束”的样子？

现在走在洛杉矶的街头，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的催泪瓦斯味。 有的居民蹲在自家门口擦眼泪，有的年轻人举着手机拍墙上的涂鸦，上面用西班牙语写着：“我们不是罪犯，我们是邻居。 ”联邦执法人员穿着防弹衣站在路口，眼神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路过的人。 这场因为“打击非法移民”引发的骚乱，早就不是简单的执法问题了，它撕开了美国社会的一道口子，露出底下藏着的各种矛盾：白人人口下降的焦虑、地方和中央的权力之争、对“美国到底该是什么样”的不同理解。

有人觉得，守住白人主导的传统就是“守国本”；有人觉得，包容不同肤色、文化的移民才是美国的根。两边吵得不可开交，可最后受苦的，还是像玛利亚女士这样的普通人，他们只是想过安稳日子，却成了各方博弈的棋子。